Tsai See

DVD王穎【雪花與秘扇 Snow Flower and the Secret Fan】（2011）
撰文／蔡瑋

以婚姻比喻政治，用女書象徵庶民的精神。焦點集中在上海城市的歷史，寓言故事的影射企圖明顯。戲劇與情境的訴求，讓位給文學與形式企圖的訊息傳遞，文學解讀的興味還是主要。全智賢，在現代上海是一名落榜高中生，在出車禍前寫就一齣古裝戲劇，指明是在描寫與昔日同窗李冰冰的老同（結拜姊妹）情誼。戲中戲裡，全出身富貴，但不喜纏足，結果嫁了一名勞動階級的屠夫。李冰冰因為纏足得當，嫁了一個好婆家，一場瘟疫奪去了公婆的性命，迎接她的是在外經商衣錦還鄉的夫婿，以及家庭女主人的地位。




但李跨不出階級的意識，結果是全在臨終才透露當初的決裂，是為了成全李的幸福與人生。在現在的上海，全是一名朝裔的養女，生養在富裕的上海人家，李則來自土生土長的中等家庭。全與養母一直存在著情感矛盾，為了讓叛逆的全能夠上大學，李曾經借名替全應考受懲處，後來李在職位上擁有遠調紐約的機會，全為了讓李放心，故做絕情表態並遠嫁澳洲。這又是戲中戲故事的翻版。
全與老外的結合，源於夜店邂逅與未婚受孕，中外糾纏不清，又似是上海租界歷史的重提。片中全在父親最愛的澡堂儲物櫃中私設靈堂，又是將澡堂文化當作老上海靈魂的象徵。全與父親的情深，彷彿是說身在租界，但心在祖國。
李看完全的劇本，知道後者的心意，決定取消遠調紐約發展的計畫，而車禍昏迷的全也在李的陪伴下逐漸甦醒，令人想到現代的上海與租界的上海，也就是古與今達成和解。
片中對結拜姊妹習俗的描寫，被引為最主要的異國情調的訴求，另一個重點則是纏足文化。後者可以當做吃人的禮教的具體化。全纏足失敗，但贏得了婚姻的自由與丈夫的愛情，李的纏足成功，卻流於買賣婚姻與丈夫處於無愛的情感狀態。女書借由密扇在兩人間傳遞信息與情感，又是跨越兩種社會體制與情感世界的橋樑。對於所謂老同的結拜姊妹文化的著墨，宛如水耕的花卉見不到原生的土壤。雪花是戲中戲全的芳名。全無論古今腳色，都代表了逆境中的上海。雪花又讓人聯想到嚴寒中的美，或因為年幼的浪漫，或因為歷經滄桑後的人生體認，欣賞的心情可以不同，但喜愛的情感則相同。全本該是綻放出無論是天生、或歷經磨難後、獨特的精神勝利的引人氣質的，但情節中的人物反似深埋在繁縟的訊息與結構中，反而不顯。

改編自美國小說家鄺麗莎的同名小說
導演：
王穎
編劇：
羅納德·巴斯（Ronald Bass）
安吉拉·倭寇曼（Angela Workman）
麥可·雷（Michael Ray）
王穎
鄺麗莎（Lisa See）
主演：
李冰冰
全智賢
休·傑克曼Hugh Jackman